似鳥凜／疼痛

其實是似鳥→凜。成年凜失戀之後發生的片段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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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那天松岡前輩出現在他家門口時，似鳥著實吃了一驚。倒不是因為意外來訪，而是前輩蒼白無血色的面容。他提著塞滿啤酒罐的塑膠袋，對他說，借我個地方喝酒。

　　聲音冷淡平板。他聽見塑膠袋摩擦響動，前輩脫下鞋子，白皙的腳踩上木紋地板，逕往房中央走去。

　　「等、前輩‥‥‥」
　　「我不想待在家裡。拜託你了。」

　　似鳥不知道是什麼讓自己放下本欲阻止的手。也許是平時倔強的前輩語尾隱藏失敗的顫音吧，他就這樣看他踏過色澤溫潤的地板，放下塑膠袋，在茶几前盤腿坐下，從袋裡掏出一罐啤酒，放在几上，拉開扣環，氣泡嘶嘶作響。

　　他愣在那裡，看眼前人面無表情，開始拼命喝酒。他灌進一大口酒，透明液體自唇邊淌下，順著頸部線條滑落，滲進半敞的襯衫衣領，漬暈開來。一切如慢動作播放。

　　在前輩放下不知第幾個鋁罐時，他似乎從他停頓在虛空中的眼神察覺一絲軟弱。然而在那軟弱被完整捕捉以前，即已化為某種尖銳不可觸的決絕了。他見前輩旋即又摸出一罐酒狠狠打開，手被氣泡濺濕。

　　茶几上的空間逐漸被空罐佔據，同品牌同款酒罐排開，複製貼上一般。前輩該不會把架上那種酒都掃光吧，他無意間這麼想，在比較前輩酒量與桌上空罐數量後才乍然一驚。

　　在他思考的時間內，那瓶酒已經被喝完了。他上前去，抓住他又準備往袋裡伸的手，不小心大動作掃落酒罐，金屬空瓶碰擊，然後墜地。

　　前輩轉過頭，用酒意侵蝕迷濛而半瞇的眼望他。瞬間他辨出所有意味，眼角餘光瞥見酒瓶滾遠。

　　他無法確認是誰先吻上誰，但他記得前輩指甲陷入背肉的感觸。並不很痛，至少比不上自他口中聽見那名字時難受。



／完